战时俄罗斯军民关系研究

本研究旨在识别破坏或削弱俄罗斯军政关系现状的潜在和实际紧张态势。这不仅是俄罗斯内部政治的产物，更对俄武装力量的战场效能、作战能力与战略决策产生直接冲击。

本报告调查了当代战时俄罗斯从2022年2月至2024年5月军政关系的状况，并特别以2022年6月至2023年6月期间作为实证研究重点。为此，本报告首先评估俄乌战争爆发前军政关系的总体动态和模式，全面展现在弗拉基米尔·普京总统长期执政期间俄罗斯军事和政治领导层的互动情况。这一背景为俄罗斯军政关系如何延续至战时态势提供了基准预期。

本报告回顾了军事和政治领导人在俄乌战争过程中如何改变其实践和观点。为此，报告首先提供了在非常战时条件下俄罗斯军政关系的广泛分析叙述。然后提出两个关于战争期间关键军政紧张点的案例研究：1）2022年9月任命谢尔盖·苏罗维金将军全面指挥战争动员，以及2023年1月通过国防部长谢尔盖·绍伊古和总参谋长瓦列里·格拉西莫夫的军事官僚"反击"而替换他；2）2023年6月瓦格纳私人军事公司领导人叶夫根尼·普里戈津的武装叛变。

2025年美国CNA智库报告《战时俄罗斯军民关系研究》精品译文共计179页，7.9万字，如需购买更多精译报告及情报数据库，请联系微信：lanjunqingbao2081。

这是蓝军开源情报的第 418 期分享

编译 l 所长007

来源 l 蓝军开源情报（ID：Lanjunqingbao）

转载请联系授权（微信号：Lanjunqingbao2081）

本报告依托多样化的方法论途径，使用因果过程分析工具；项目计数、事件计数以及定量文本和情感分析；人事组织数据收集；时空变化的定性动态分析；以及使用多种俄语原始资料进行内容分析，并辅以俄语和英语的二手研究成果和新闻报道。本报告的研究发现尚属初步性质，但旨在为进一步研究2022年以来俄罗斯军政关系动态变化提供指导意义。

本报告通过聚焦俄乌战争开始以来俄罗斯政治精英与军事精英之间产生的高层紧张关系来考察俄罗斯军政关系。为此，本报告采用一个概念框架，该框架分解了与更广泛的俄罗斯军政关系相关的控制、权威、等级制度、制度化和自主权等相互关联的维度。在这些维度上，自战争爆发以来，俄罗斯经历了不同严重程度的压力、摩擦和不确定性。这些问题在2022年2月至2024年上半年的战时期间使俄罗斯军政关系紧张，甚至短暂地扰乱了俄罗斯的政治秩序。

一、战前的军政关系传统

长期以来，俄罗斯被视为文官主导型威权体制的典型。战前俄罗斯的军政关系格局，可以用“政治控制、文职主导、正式文职等级制度、制度化关系和内部自主权”来概括。军方虽强大，但总体顺从于克里姆林宫的政治意志。这种稳定格局延续了苏联时期的传统，即通过制度化手段确保军方服从政治领导。

然而，2022年2月入侵乌克兰后，战场失利和持续高压的战争环境，撕裂了这一格局。政治层与军事层之间的张力逐渐显现，非正规军事力量的崛起使局势更加复杂。

表3.战前俄罗斯军政关系维度，1992-2022年

二、研究框架与方法

本报告提出了三个核心问题：

破坏性因素如何影响政治行为者与军事领导层的关系？

非正规军事要素如何塑造军政关系？

战时军政关系特征如何为俄罗斯政治体制前景提供洞察？

为此，研究采用了多元化的方法，包括因果过程分析、人事与组织数据追踪、事件计数、定量文本与情感分析等。研究承认数据有限，但强调这是对战时俄罗斯军政关系的初步性观察。

本研究旨在识别破坏或削弱俄罗斯军政关系现状的潜在和实际紧张态势。

三、典型紧张态势与案例

1. 战场失利与政治干预

基辅战役失败后，普京一度亲自参与战术决策，被指“协助决定俄罗斯士兵的调动”。军事领导层在执行政治目标时承受巨大压力，绍伊古一度“消失”在公众视野，引发对军方权威的质疑。

2. 苏罗维金的任命与罢免

2022年秋季，苏罗维金被任命为战争总指挥，得到普里戈津和卡德罗夫的支持。他因坦率作风和强调减少伤亡而赢得赞誉。然而，2023年1月，他被格拉西莫夫取代。研究指出，这是“政治力量对战争动员的干预”，反映了克里姆林宫与军事领导层之间的博弈。

3. 瓦格纳的崛起与普里戈津叛变

瓦格纳在巴赫穆特战役中发挥关键作用，普里戈津借此积累声望，并公开攻击绍伊古和格拉西莫夫。他在社交媒体上掀起舆论攻势，直至2023年6月发动武装叛乱，占领顿河畔罗斯托夫并向莫斯科进军。尽管叛乱迅速失败，但其影响深远。

文中强调：“迄今为止最重要的军政关系破裂案例是瓦格纳私人军事公司领导人普里戈津的军事叛变。”

叛变后，苏罗维金被软禁，普里戈津在8月疑似被暗杀。这一连串事件凸显了非正规武装力量对文官控制的冲击，也揭示了普京对潜在威胁的清零策略。

图5.普里戈津关联电报频道中累计词汇出现次数

四、战时军政关系的主要特征

研究总结了战时军政关系的八个关键紧张要素，包括：

• 将级军官频繁免职

• 政治干预军事决策

• 大规模使用非正规武装力量

• 军政高层的相互指责

• 战地记者的批评

• 武装叛变

• 高级军官监禁

• 暗杀与谋杀企图

这些紧张点随战争进展起伏不定，反映了俄军在战场挫败后的政治干预加剧，以及权威与合法性的不断流失。

五、瓦格纳叛变的深远影响

叛变暴露出俄罗斯军政关系的极度脆弱性。一方面，普京通过强硬手段重新确立了对军队的控制；另一方面，非正规武装的存在削弱了等级制度与制度化，导致军政关系“去制度化”。

正如文档总结：“军政关系因政治干预以及瓦格纳私人军事公司等非正规化部队的存在而受到削弱。”

六、对未来的影响与建议

对俄罗斯武装力量的影响

控制与权威维度保持延续，但等级制度、制度化和自主权均被削弱。军事领导层的自主性受损，军方的效能与合法性遭到侵蚀。

对政策制定者的启示

政军不稳定增加了政变、清洗和制度僵化的风险。政策制定者必须关注“关键人物”网络，理解军政关系变化对军事效能和政权稳定的影响。

对学界的启示

研究俄罗斯军政关系需整合更多资料来源，关注非正规武装、政治干预与精英网络的动态。

综上所述，俄乌战争彻底打破了俄罗斯长期以来的军政关系稳定格局。非正规武装的兴起、普里戈津叛变以及普京的反复干预，使军政关系充满不确定性和紧张态势。

正如报告所强调的：“本报告调查了当代战时俄罗斯军政关系的状况……其研究发现尚属初步性质，但旨在为进一步研究提供指导意义。”

在未来，俄罗斯军政关系仍可能继续波动，其对战场效能与政权稳定的影响，将是学界与政策界持续关注的焦点。

《战时俄罗斯军民关系研究》

目录

一、引言1

1.1军政关系的框架性问题2

1.2研究俄罗斯军政关系的动机3

1.3报告结构5

二、方法论路径6

2.1方法论框架6

2.2数据来源6

2.3关注的结果变量：军政紧张态势7

2.4方法论局限性9

三、理论与概念视角10

3.1军政从属关系的重要性10

3.2军政关系的理论方法14

3.3文官主导威权体制中的军政关系16

3.4战前俄罗斯军政关系19

3.5军政关系中行为主体的扩散22

3.6理论基础与观察分析24

四、俄乌战争中的军政关系26

4.1 俄罗斯战时军政紧张态势的典型特征26

4.1.1普里戈津叛变的酝酿过程33

4.1.2量化普里戈津-绍伊古-格拉西莫夫军政紧张态势34

4.2 2023年6月以来俄罗斯军政关系的后续影响与不确定性40

五、俄罗斯军政紧张态势关键案例研究，2022-2023年48

5.1案例研究一：军事领导层争夺49

5.1.1第一部分：苏罗维金的领导层任命49

5.1.2第二部分：绍伊古/格拉西莫夫反击52

5.2案例研究二：普里戈津叛变57

5.2.1普里戈津叛变——背景58

5.2.2普里戈津叛变——普里戈津叛变事件59

5.2.3普里戈津叛变——后续影响62

5.3案例分析的启示65

六、影响、建议与未来研究66

6.1对俄罗斯武装力量的影响67

6.2俄罗斯军政关系的洞察与建议69

6.2.1对政策制定者的关键洞察和建议70

6.2.2俄罗斯军事研究的关键见解和未来研究方向72

6.3结论性讨论74

附录A：俄罗斯军政关系主要行为体76

A.1俄罗斯军政关系中的主要行为体76

A.1.1核心军事行为体：国防部和总参谋部76

A.1.2核心政治行为体：总统、克里姆林宫、安全会议和联邦安全局77

A.1.3非正规与混合型政军行为体：政军寡头与战地记者78

A.1.4边缘政治行为体：统一俄罗斯党和志愿团体82

附录B：将级军官免职情况，2022年2月-2024年5月85

附录C：普里戈津叛变详细经过，2023年6月23-24日87

C.1普里戈津叛变，第一天：6月23日87

C.2普里戈津叛变，第二天：6月24日88

图表93

尾注94

参考文献133

关于CNA1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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