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万美元采购间谍软件：真舍得下血本！

2025年9月2日，TechCrunch援引独立调查记者杰克·波尔森 (Jack Poulson)的消息称，美国移民及海关执法局（ICE）与以色列间谍软件公司 Paragon Solutions的一份合同在沉寂近一年后被悄然恢复生效。据公开采购记录显示，这份价值200万美元的合同涵盖硬件、许可证、保修、维护和培训等完整配套。合同原本因拜登政府担忧违反行政命令而于2024年10月被叫停，如今却因Paragon已被美国资本收购并并入REDLattice而得以解禁。此事揭示了美国政府在间谍软件采购上的复杂博弈：一方面声称限制使用存在侵犯人权风险的工具，另一方面又通过资本收购“洗白”供应商，从而继续采购。与此同时，相关企业与美国情报机构的深度绑定，以及过去发生的间谍软件滥用案例，使这一合同的重启引发广泛质疑。

合同的中止与恢复

2024年9月27日，ICE与Paragon签署了一份价值200万美元的合同，涵盖“配置齐全的专有解决方案”，包括许可证、硬件、保修、维护与培训。然而在2024年10月8日，合同因拜登政府审查而被叫停。审查依据的是2023年3月的行政命令，该命令限制美国机构采购可能侵犯人权或针对美国公民的间谍软件。直到2025年8月30日，联邦采购数据系统（FPDS）才更新显示，合同“修改为解除停工令”，这意味着该合同已重新生效。

收购与政治化解

合同重启的关键原因在于 Paragon 已被美国资本收购。2024年12月，私募股权公司AE Industrial Partners收购Paragon，并将其并入总部位于弗吉尼亚的网络情报公司REDLattice。这使得Paragon在名义上成为“美国公司”，合同障碍得以消除。

Paragon的创始人包括以色列8200部队前指挥官埃胡德·施内尔森（Ehud Schneorson）。收购前后，该公司与美国情报界的联系显得尤为紧密：前CIA韩国事务助理局长约翰·芬巴尔·弗莱明（John Finbarr Fleming）在2024年1月就已担任 Paragon美国分公司执行主席；前CIA网络情报中心主任安德鲁·G·博伊德（Andrew G. Boyd）于2023年10月加入REDLattice董事会；前美国陆军参谋长 詹姆斯·麦康维尔（James McConville）则在2025年7月成为董事会成员。

政府部门的采购网络

值得注意的是，美国特种作战联合司令部（JSOC）长期以来是REDLattice 的大客户。仅在2025年7月18日，JSOC就花费600万美元采购其产品，至今相关合同总额已超过1100万美元。

不仅如此，总部位于旧金山的 Premise Data——一家以“零工情报收集”著称的公司，也在2024年6月6日被披露自同一份正在进行的 JSOC 合同中获得了超过110万美元的收益。这表明 JSOC 的资金不仅流向传统情报与监控公司，也覆盖到利用众包模式运作的新型情报供应商，凸显出美国政府在监控与情报外包上的多元化趋势。

道德与法律困境

尽管合同重启有法律形式上的依据，但 Paragon 间谍软件的滥用问题仍未解决。其产品 Graphite 曾被用于攻击记者和人权工作者。2024年初，WhatsApp 证实约90名用户遭到 Graphite 入侵，其中包括意大利记者 Francesco Cancellato 和多名移民活动人士。2025年6月，加拿大多伦多大学的 公民实验室（Citizen Lab）进一步确认另外两名欧洲记者也成为受害者。

面对批评，Paragon 声称自己是“道德的间谍软件制造商”，只与美国及盟国合作。但正如公民实验室研究员 约翰·斯科特-雷尔顿（John Scott-Railton）所指出的：“这些工具是为独裁政权设计的，而不是为民主国家服务的。即便在民主国家，间谍软件也有腐蚀性。”

结语

ICE 重启Paragon合同，既是政治资本操作的直接结果，也是美国情报与安全机构对间谍软件依赖的又一次注脚。随着REDLattice和Premise Data等公司深度绑定政府采购，美国的监控产业链条愈发复杂。问题在于，这种“合规化”的采购是否真的能解决间谍软件滥用所带来的道德与法律困境？答案仍旧悬而未决。

【闲话简评】

美国在人权与监控问题上的虚伪性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拦截》（The Intercept）披露，美国特种作战联合司令部和陆军花费数百万美元，采购以色列Rayzone Group、Paragon及Premise Data等公司的间谍软件，专门进行大规模数据收集与跟踪。这意味着，美国不仅在技术上构建了覆盖全球的“数字牢笼”，还在政治上打着“人权”“自由”的旗号对他国进行攻击和抹黑。现实是，美国才是世界上最大的监控机器，是信息掠夺的真正霸主。它一方面谴责他国的网络管理是“监控”，另一方面却暗中进行规模更大、范围更广的隐蔽监视。这种赤裸裸的双重标准，揭示了美国的霸权逻辑：所谓“人权”不过是它干涉和打压他国的工具，而自身的全球监听和掠夺式监控才是对人类自由的最大威胁。

参考资源

1、https://techcrunch.com/2025/09/02/ice-reactivates-contract-with-spyware-maker-parag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