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高考放榜,你比本科线低了九分。父亲把复读班的宣传单拍在木桌上,你却厌倦了书本和题海,毅然选择踏入社会。偶然机会,在网吧通宵混日子时,弹窗广告闪烁着“网络安全运维急招,包教包会,月薪八千”,你盯着《黑客帝国》的屏保,喉咙发干,翻了一晚上的推荐帖,借了一晚上的钱,第二天就揣着身份证去报了名。
入职培训时,你第一次接触到各种安防设备,听着前辈讲解监控系统、报警装置的操作要点,脑袋里像一团乱麻。同期入职的同事有的在偷偷看漫画,你却努力记着那些复杂的操作流程。晚上回到出租屋,你看着同学分享的校园生活,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还是告诉自己,走这条路也能成功。
十九岁,培训期结束,你分到一家小安服公司。工位上那台二手电脑嗡嗡作响,桌面堆满“防火墙日志分析”“漏洞扫描报告模板”。带你的师傅嚼着槟榔,甩给你一叠客户资料:“照着模板改,乱动就滚蛋!”你熬夜写完第一份风险评估报告,却把“SSH端口误填成3389”。甲方负责人指着屏幕骂:“连远程协议都能搞混,你们公司招的是文盲?”你弯腰道歉时,汗水把衬衫粘在后背上,像爬满了一群蠕虫。
二十一岁,你跳槽到另一家安服公司。老板吹嘘“接了个大单,挖出高危奖金一万。”你整夜蹲守机房,对着扫描器里跳出的红色警报兴奋不已;你盯着Burp Suite的抓包数据,幻想自己像电影里那样破解核心系统。某次渗透测试中,你终于发现某网站存在SQL注入漏洞,颤抖着手提交报告时,客户却冷笑着甩出日志:“内部已知,你赚不了我们一分钱的。”当晚你蹲在消防通道抽完半包红塔山,把《Web安全攻防》塞进了垃圾桶。
二十三岁,父母咬牙卖掉老家的店面,为你在城郊付了首付。签房贷合同时,你醉醺醺地对女友发誓:“明年考个CISP,跳槽去大厂。”可培训班的网课总在后台挂着,你更愿意在论坛和人争论“哪款路由器最抗揍”。直到某个凌晨,母亲哭着来电:“你爸便血半个月了…查出来是胃癌中期。”你翻遍所有银行卡,余额刚够交住院押金。直到父亲疼痛加剧,缴费单上的数字让你浑身发冷——存款连第一次化疗都不够。未婚妻摔了碗:“你天天搞安全,安全出个屁!”你蜷在医院走廊长椅上,头顶的监控摄像头红灯闪烁,像极了漏洞扫描器里跳动的Critical警告。
二十五岁,表哥介绍你去跑货运:“B2证就行,月入两万!”考驾照时,你握着方向盘的手还在发抖——上次摸车还是高中逃课去网吧。第一次出长途,腰椎在柴油机的震动中嘎吱作响,服务区厕所镜子里的人胡子拉碴,和当年那个熬夜写渗透报告的青年判若两人。手机震动,妻子发来儿子的周岁照,襁褓上别着纸条:“爸爸什么时候回家看宝宝?”你拧开止痛药瓶,混着红牛灌下去,把三十吨货柜开进浓雾里,远光灯劈开黑暗的刹那,恍惚看见自己曾痴迷的扫描器瀑布流。
三十岁,儿子打电话问:“爸爸,你暑假能带我去科技馆吗?我已经一个月没看见你了,我好想你呀。”你正趴在方向盘上填运单,记号笔在收件人栏洇出一团墨迹:“爸爸给你寄了变形金刚,让妈妈带你去啊…”挂断后你翻出旧手机,想看看自己好久没见的孩子。相册里存着当年没写完的SQL注入脚本,文件名还叫“逆袭计划.txt”。
四十岁,腰椎CT片显示四节椎间盘突出,你咬牙说家里还需要有人担着。最后一次运冷链药品时,零下十八度的冷气钻进骨髓,你想起二十岁那年窝在机房改报告,空调也是这么刺骨的冷。儿子递来职校志愿表:“我想报计算机,当黑客。”你盯着“渗透测试方向”几个字,喉结动了动,最终只拍拍他肩膀:“机房空调冷,多带件外套。”
五十七岁,你在物流仓库当监控员。某个雪夜,显示屏突然弹出“网络连接失败”,你本能地摸向抽屉——那枚存着黑客工具的U盘早已锈迹斑斑,底下压着儿子的婚宴请柬,日期是下月初八。窗外的货柜车亮着尾灯,一串串红光连成线,宛如你从未写完的漏洞利用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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