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海军陆战队官员建议建立具有准军事权限的网络部队

更好的网络军事部门

2024 年将是美国最新军事力量太空军成立的第五个年头。美国太空军的成功导致人们越来越多地呼吁为美国防部第五个公认的战争领域（网络空间）建立新的军种。这些呼声越来越高，以至于美国参议院目前对《2024 年美国国防授权法案》的提案中包含一项条款，要求美国防部研究建立独立网络军事部门的可能性。

尽管有这些呼吁，但仍然存在许多重大挑战和障碍。尽管网络空间被美国防部视为一个战争领域，但它在性质上与定义现有军事部门的物理战争领域明显不同。尽管从法律和预算的角度来看，美国太空军的组建迄今为止相对顺利，但关于这个新兴军种的重点和文化仍然存在重大问题。总而言之，这些问题严重阻碍了新网络部队作为独立军种的发展。在大国竞争的关键时刻，发展新军种的混乱加上缺乏足够独立的作战环境以及独特的能力和作战结构，可能会阻碍而不是增强网络军事能力。

为了认真对待网络和国家安全的未来，政策制定者应该跳出美国防部的框框，建立有效的美国网络军事部门。他们不应该以物理作战领域为例，而应该以天气、医学和执法等职能领域为例。这些都是非军事部门的例子，它们可以在需要时与军事行动相结合，同时也可以与公共部门合作，以非军事化的角色开展正在进行的国内外行动。

对网络军种的需求增加的原因很明显。目前的五个军种中有四个与四个物理战争域相关，第五个军种专门负责其中一个域国防部内的一个跨域区域。在这种情况下，划定一个新的战争领域意味着需要为该领域建立独立的军种。 

更重要的是，最近的冲突已经证明网络行动对现代战争的重要性日益增强。网络日益成为所有先进武器系统的支柱，未来网络连接甚至网络武器很可能会出现在每个士兵的武器库中。在很大程度上，F-22和F-35等第五代战斗机是比网络增强飞机更集成的超级计算机。正如美国陆军退役中将大卫·巴诺和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学者诺拉·本萨赫尔在一篇文章中指出的那样，“如果没有可靠、有弹性的网络能力，当今的任何军事部门都无法发挥作用，从指挥控制到情报分析，再到从坦克和舰船到飞机和卫星的每个武器系统的日常运作。”

然而，正是这些属性使得从国防政策的角度来看，将网络空间宣布为与四个物理领域并列的战争领域是非常成问题的，甚至是危险的。与之前的空军一样，太空部队的存在是因为独特领域的物理要求需要完全独立的设备和操作结构，以使人类能够在这些领域内作战和行动。空军逐渐走向独立，因为陆军在文化上不愿意优先采购远程飞机。陆军还抵制发展“空中思维”军官来实施基于深入敌方领土而不是直接支援地面机动部队的战争系统。同样，人们呼吁太空部队独立，因为人们认为空军只是口头上支持太空发射和开发轨道太空防御结构，而在文化上却偏向于空中优势。 

网络行动与物理领域没有区别，也不需要不同的采购或操作结构。相反，它们是武器和漏洞的新层或媒介，需要优先考虑并整合到现有领域中，而不是官僚地分开。与从导弹到无人机再到特种作战部队等其他新兴武器系统一样，它们将受益于现有军种的更高认识和重视。

网络作为军事行动、脆弱性和力量投射的媒介，给美国的军事政策带来了进一步的问题，因为它本质上消除了国外/国内的分水岭，从而对美国的军事使用法律和规范构成了重大障碍。2014 年索尼影业的黑客事件最能说明这个问题，当时一家在日本设有子公司的美国大众媒体集团的海外服务器在几个月内遭到黑客攻击，黑客发布的信息旨在迫使该公司不要向美国人发行电影。围绕国家主权、所有权、私营部门网络安全和缺乏强力部队的可疑问题表明，挫败此类威胁所必需的整个政府、公私部门的合作本质上是必要的。

最后，与太空部队与太空司令部的混淆一样，统一作战司令部与单个军种严重重叠的第二种情况可能会因官僚内讧而破坏网络任务。作为一个由作战结构而不是独特的物理约束定义的领域，具有准军种权限的统一作战指挥模型（很像美国特种作战司令部）比单独的军种更适合网络集成的军事挑战。

更重要的是，谷歌员工对空军Project Maven的反应表明了军事和技术部门间的文化紧张关系，而直接委任网络专业人员担任高级军事职务的权力引发了人们对与技术专业知识相关的武器职业的质疑。科技公司的首席执行官无疑可能是私营部门的主题专家和久经考验的领导者，但直接委任这些人担任高级军事职务对于军队来说仍然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桥梁。

出于所有这些原因，采用纯粹的军事框架来应对这一挑战并仅在“作战领域”解决它会人为地限制思维并造成伤害，而不是提供帮助。美国决策者和盟友应该以不同的方式思考网络行动与政府和国家主权的关系。

正如美国国防部在 2010 年所做的那样，将“网络空间”指定为作战领域，许多分析人士自然得出这样的结论：军事网络部门是网络行动进展中合乎逻辑的下一步。然而，这种框架忽略了美国防部以外的更适合网络独特需求的替代模型。除美国防部五个着制服的军事部门外，美国海岸警卫队、美国公共卫生服务军官团、国家海洋和大气管理局军官团以及美国商船学院为可以塑造非国防部网络军事部门的着制服军种模型提供了有价值的替代方案。

美国海岸警卫队作为国土安全部的一部分，是最明显的替代模式。作为正式的海上安全、搜救和执法部门，美国海岸警卫队的与美国海军合作，在全球范围内维持军事存在，并发挥国内执法和人道主义作用，监督美国领海和专属经济区的活动。美国海岸警卫队历史上曾隶属于财政部、交通部，现在隶属于国土安全部。由于其广泛的执法任务，它明确不受《治安官动员法》规定的其他着制服军事部门的限制。这些独特的权力很容易使海岸警卫队成为军事行动的关键“力量倍增器”，特别是在印度太平洋司令部和全球反恐战争中。

与此同时，美国海岸警卫队作为军事部门的地位可能会对国内网络需求带来规范性挑战。美国卫生与公众服务部的公共卫生服务军官团和商务部的国家海洋和大气管理局军官团为关键公共任务提供了非军事、以专业为中心的着制服军事部门模式。这些部队分别由6000名和330名军官组成，他们由其核心职业的公共服务应用驱动。

美国公共卫生服务军官团的使命是保护、促进和促进美国的健康和安全，实现对公共卫生需求的快速反应、公共卫生实践的领导以及公共卫生科学的进步。美国国家海洋和大气管理局军官团的使命是制定海洋学和大气研究的协调方法，以便在战争时期和和平时期为国家提供重要的环境情报。由于美国公共卫生服务军官团医务总监（Surgeon General）的领导以及对从埃博拉到新冠疫情等事件的危机反应，该公共卫生部门对大多数美国人来说具有相对较高的知名度。但美国国家海洋和大气管理局军官团的专业声誉也可以看出，它是为数不多的能够定期飞越古巴以获取重要公共信息的美国实体之一。其军官通常是工程、地球和海洋科学以及其他相关学科的专业人士。由于他们的专业知识和双重职业性质，大多数人担任战地级别军官（通常是中尉）。 

在没有正式着制服军事部门的情况下，最后一个着制服的选择是美国商船学院和商船队。美国商船队由民用海员以及民用和联邦拥有的商船组成，由美国政府和私营部门共同管理。其目的主要是和平时期在美国领海内进行商业和货物运输，而在战时它可以被征召作为海军的辅助力量。美国商船学院如今由交通部海事管理局管理，旨在培养有志于服务于美国国家安全、海上运输和经济需求的领导人。这些毕业生担任各种职务，从现役军官到海岸警卫队许可的预备役水手。

这些例子以及许多雇用这些官员的非着制服机构表明，未来的网络军种有许多潜在的模型。此外，这些实体的历史和演变表明，美国网络专业人员可以迅速走上一条渐进但坚定的道路，而不排除未来的替代机构。

首先，美国网络学院和预备役军官培训计划以美国商船学院、国防医科大学和军队预备役军官训练团计划为蓝本，几乎可以立即实施。这反过来将促进建立一个面向公共部门的网络专业人员核心，类似于美国公共卫生服务的预备役部队和可能由商务部管理的商船队。这种模式可以为发展整个政府整合的网络专业精神奠定更坚实的基础，与关键盟友和私营部门合作伙伴合作，并且不受军事行动潜在污名的限制。

下一步将是建立一个着制服的美国网络军事部门，其模式更接近于公共卫生服务军官团而不是军事部队。第一步提出的新网络学院可以提供计算机科学、网络行动、网络政策和网络法方面的本科和研究生学位，目标是委任专门从事政府、军事和私营部门安全应用的军装网络专业人员，以支持国家安全目标。这样的军事部门强调网络专业精神而非军事专业精神，将进一步使网络专业人员能够直接任命为最高领导层，就像美国公共卫生服务军官团医务总监不会经常在军事部队中晋升一样。 

与美国公共卫生服务军官团（他们很容易填补整个联邦政府机构中的关键职位）和海岸警卫队官员（他们很容易填补关键职位并将关键权力带到联合军事司令部）一样，网络军事部门人员可以被授权将关键的专业知识和权限带入美国的军事行动和指挥中，作为具有军事专业知识的网络专业人员，而不是经过军种培训的具有网络专业知识的军事专业人员。

这条前进道路将实现美国政府内部网络专业人员的成长以及公私伙伴关系的建立，所有这些都不会限制该军事部门或其他新军事部门的使命和特征的未来变化。正如美国海岸警卫队随着时间的推移改变了它所属的联邦部门一样，网络军事部门也可以根据需要进行类似的转移。或者，如果政策制定者确定军事部队仍然是必要的，那么将网络军事部门移交给国防部或建立一个全新的军事部门仍然是可能的。为了满足当今的直接军事需求，更加重视网络司令部比创建网络部队更好。归根结底，网络太庞大、太动态、太重要，以至于不能在一支军事部队中受到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