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定义下的"情报",是指通过秘密途径揭示未知的秘密,旨在为决策者提供对世界的预先认知。与此同时,开源情报(OSINT)意味着将一切可用的公共信息来源,用于维护国家安全、商业情报研究、法律与秩序以及媒体报道。
开源情报(OSINT)在过去二十年中已成为一种可用于多种目的的强大工具。随着公开信息的数量持续呈指数级增长变得越来越重要。
美国智库兰德公司 2018 年的一项研究引用了美国国家情报总监办公室 2011 年发布的一份文件,将 OSINT 定义为根据公开信息收集、利用并及时传播到适当的机构而产生的情报。
同一项研究指出,互联网和社交媒体平台的兴起导致了新来源和新方法带来的复杂性,其中包括在线表达个人情感、照片、当地的地方和事件,以及公开的社交和专业网络。计算机和数据分析技术增强了用户处理这些信息并找到具有情报价值的含义的能力。
事实上,互联网的发展引发了一场连接革命和可访问信息的真正爆炸式增长。如今,任何能够访问互联网的评论员、领导人、学者、非政府组织或智库分析师都可以分享对他们自己的目标可能有用的信息。同样,越来越多的业余分析师和爱好者使用各种软件和人工智能 (AI) 翻译工具来分析各种日常用途的信息。
美国学者艾米·泽加特 (Amy Zegart) 曾说过:
情报是一项有意义的事业,
政策制定者利用它来了解过去并预测未来。
OSINT 能够提供对世界的动态有着更快的了解,其速度和功效是无与伦比的。大多数情报机构都以某种方式依赖开源情报,对于美国国土安全部来说,开源情报是情报的第一线。
从本质上讲,开源情报与传统情报的不同之处主要在于来源及其可靠性问题。尽管如此,开源情报具有明显的优势,现在传统情报官员不能忽视这些优势。首先,通过分析商业卫星图像、自动翻译的外国报纸、杂志和社交媒体以及所有公开数据,为舆论制造者提供快速深入的信息。其次,情报机构并不是简单地为了收集信息而收集信息,而是根据政策制定者的具体需要来收集信息。情报不仅提供信息还提供见解,比如说谈判者的动机、目标和策略,或者渗透的秘密特工或武装分子的时机和方向。传统情报界使用各种技术工具来完成任务,他们还发现利用人类的弱点,然而,就在当今世界提供更大的认识而言,开源情报因其无与伦比的速度和功效而至关重要。因此,情报分析师需要有效地将开源情报与机密信息结合起来,以获得有价值的见解。通过大量开放源获得的信息量巨大,因此将机密信息与开放信息分开非常重要。当前可能的 OSINT 来源列表如下:政府公开数据:包括年度报告、预算、人口普查等政府报告、新闻发布会、海事和航空通知以及政府合同的公开通知等。来自专业和学术过程的信息:会议和研讨会、演讲以及学术和贸易出版物等数据库:地理空间数据、商业卫星图像、科学技术数据以及商业和经济数据。这些可以是商业的和公共的。互联网:电子邮件、博客、Facebook、Twitter、YouTube、TikTok 等社交媒体网站、在线出版物等。参与飞机观测、业余无线电、跟踪太空发射和卫星的业余爱好者团体的产出。参与环境保护的非政府组织和专门从事安全、能源和环境领域的智库。大量情报还可以从天气、航运、民航图表、导航、大地测量、人文地形和环境数据等常用数据中收集。可以从整个计算机和网络活动领域获得大量信息,从与电子邮件泄露、网络钓鱼相关的问题到暗网、恶意文件分析以及漏洞利用和建议等问题。开源信息只有被及时收集、分析和传播才成为情报。OSINT 机构的目标是获取、处理和分发开源信息。通过这种方式,它可以使情报机构专注于更有效和高效地利用自己独特的机密资产。另一场革命正在发生,那就是地理空间信息的革命。曾经有一段时间,卫星属于政府所有,其产品特别是图像和电子情报,构成了情报界工作的关键要素。
然而,如今,很多商业公司发射了数十颗小型卫星,其图像可在市场上获得。一些图像现在具有接近军事级的分辨率。
曾经高度机密的卫星和情报世界已经发生了转变。自 20 世纪 60 年代以来,卫星在收集地理空间情报 (GEOINT) 方面发挥了关键作用。照片和雷达图像对于军事目的以及提供与天气和农业相关的数据非常重要。卫星还用于通信,因此成为通信情报的重要来源。随着时间的推移,出现了大量的商业应用,涉及天气和农业预报、航运、通信、新闻采集、环境监测和城市规划。这不可避免地导致了 OSINT 应用的出现。到 2019 年,已有 25 颗商业卫星提供了低于两米的分辨率,其中 19 颗提供了小于一米的分辨率,其中一些提供了 31 厘米。卫星的强大功能正在持续进化,其中一些改进包括精细的高光谱传感器能够在可见光谱之外进行详细的分析。视频功能可以追踪车辆的运动轨迹,而合成孔径雷达(SAR)则能穿透云层,探测到微小的卫星。同时,隧道和地下施工相关的变化也被卫星所捕捉。一些卫星公司更是提供了高重访率,这使得能够跟踪特定地点的实时发展情况,无论是建筑物的建造、士兵和设备的部署,还是港口中的船只移动,卫星都能为提供精准的信息。大多数领先的卫星公司不仅提供图像,还使用人工智能 (AI) 和机器学习 (ML) 算法来自动分析城市规划、灾害管理和环境影响。除了图像处理和多光谱分析之外,还致力于使用单声道和立体卫星成像数据创建数字高程模型和 3D 地形模型。此类模型使用计算机图形来描绘海拔或地形本身。正如本文前面所讨论的,随着多个来源的数据积累,数字宇宙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增长。情报的意义在于理解这些数据,并将麦子与谷壳分开。这就是人工智能的用武之地。与云计算、先进传感器和大数据分析相关的人工智能发挥着重要作用:机器学习算法可以理解收集到的大量新闻或卫星图像、算法首先在数据集上进行训练以寻找特定模式,然后它们可以以计算机速度跟踪这些图像。然而,利用人工智能进行数据分析仍处于起步阶段。与其他领域一样,更有效的是人机协作完成的工作。事实上,在该领域有些事情最好由人来完成。例如,乌克兰军队利用社交媒体帖子、智能手机照片、商业无人机视频、商业卫星图像和地理定位技术,找到了俄军队的精确位置。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第一次“数字战争”,其中一个方面是很多能力来自商业服务而不是军队。Google 地图显示,2021 年 2 月俄乌战争开始时,乌克兰哈尔科夫附近的道路封闭。战争爆发时,通过社交媒体帖子、智能手机照片、商业无人机视频和卫星图像,开源情报激增,这些信息提供了俄军队的位置并几乎预测了开始。美国跨国公司陶氏公司的驻地情报部门追踪了俄军队计划的迹象,并在给上级的一封信中预测战争开始日期为 2 月 23 日,所有这些都是通过公开来源获得的。在1941年,一个专门监视外国广播的机构应运而生,名为外国广播监视局。就在同年12月,当日本突袭夏威夷珍珠港的美军基地后,这个机构便改名为外国广播情报局(FBIS)。战后,FBIS摇身一变,成为新成立的中央情报局旗下的一员,并承担起监控所有外国大众媒体、广播、电视和印刷品的重要任务。然而,与BBC监控不同的是,BBC监控仍然是BBC世界服务的一部分,并为BBC的其他部门和英国政府提供重要服务。美国陆军于1947年组建了一支自己的亚洲研究支队,作为美国驻日本情报机构的一部分。这支队伍由精通多种语言的日本人员组成,他们担任语言学家、收藏家、分析师、翻译家和图书馆员等多重角色。每天他们会发布一份名为部队保护和态势感知报告(FPSAR)的情报报告,这份报告也会同步发布在FBIS网站上,为公众提供有关亚洲地区的重要情报信息。在中央情报局的掌控下,FBIS 拥有20个监测站,全球各地的媒体资源都在他们的监听范围内,不仅如此,他们还负责翻译、整理、印刷,最后呈现出一份份详尽的报告。一个名为联合出版物研究服务 (JPRS) 的权威机构,致力于为印刷媒体提供外国内容的翻译。该机构与美国政府资助的研发数据机构——美国商务部国家技术信息服务处 (NTIS) 紧密合作,共同承担着搜集和整理外国科技、工程和商业领域信息的重任。在9/11恐怖袭击之后,美国的态度发生了重大变化。为了更好地应对恐怖主义,2004年颁布的《情报改革和恐怖主义预防法案》要求新任国家情报总监创建一个集开源情报收集、分析、生产和传播于一体的中心。这个中心旨在让情报界更加高效地利用开源信息和分析,并将开源纳入国家情报周期。而在该法案生效之前,开源情报中心已经在2003年创建,并附有一个开源学院,为美国情报界提供培训。2021年9月,美国众议院向国防部长和国家情报总监发出指示,要求他们实施一项计划,将开源情报提升为战略情报的基础情报,并将其与通过机密手段收集的信息同等对待。
此外,人力情报、信号情报和地理空间情报也将得到同等对待。另一个目标是利用非机密情报来“对抗虚假信息和错误信息的威胁”。这项计划的重要性在于,它将开源情报提升到了一个更重要的地位,并将其视为战略情报的基础。
海量数据的后果是使美国官方情报机构将触角伸向商业部门。2022年5月,美国国家侦察局宣布未来十年向BlackSky、Planet、Maxar等知名公司提供数十亿美元资金。在印度,如同全球其他角落,非机密信息往往被情报专家忽视,部分情况下此举合乎情理,因为核实此类信息的难度极高。直到现在,众多开源情报(OSINT)分析论文正由外国学者针对印度展开深入研究。其中,澳大利亚战略政策研究所的内森·鲁瑟(Nathan Ruser)是这方面的专家。
他通过卫星图像发布了关于2022年加勒万中印冲突以及近期达旺附近长江发生的冲突的详尽报告和深度分析。鲁瑟也是一位擅长OSINT分析方法的专家,他的研究展示了印度空军(IAF)投掷的炸弹如何偏离了巴拉科特的目标。
截至目前,印度分析师和智库似乎提供的信息很少。据悉,总部位于班加罗尔的智库 Takshashila 研究所已经开始行动,每天都会翻译《人民日报》。还有每周的《关注中国》公报,重点关注我国从国防和安全到国内政治和经济的一系列问题。最近,Takshashila 又出现了一些新产品,这些产品肯定会被归类为 OSINT,并可能标志着印度进军这一领域的开始。除此之外,印度拥有自己的一组用于地球观测的卫星,并拥有用于情报目的的国家技术研究办公室(NTRO)和国防图像处理和分析中心(DIPAC)等相关机构。海得拉巴国家遥感中心及其相关区域遥感中心接收、处理和传播从印度民用卫星获取的图像。印度内部有一个特别的部门来处理这些高度敏感的信息。例如研究与分析部门 (RAW)、情报局 (IB)、军队和各种金融情报机构。他们将 OSINT 与自己的信息同等对待。简氏可能是最据代表的OSINT公司之一,催生了简氏信息服务集团,该集团自称为值得信赖的开源国防情报全球机构。英国伦敦国际战略研究所(IISS)维护着一个关于170多个国家军事能力和国防经济学的权威在线数据库,并每年发行一份军事平衡出版物。此出版物都可以在情报学院知识星球下载,识别文章尾部二维码即可。斯德哥尔摩国际和平研究所拥有关于武器转让、军火工业、多边维持和平行动和军事支出的数据库。还出版以军备、裁军和安全为重点的年度年鉴。还有一系列其他公司处理通常被称为“威胁情报”和网络安全的问题。其中包括Palantir、CrowdStrike、NTS、Talos、Cybersixgill和Recorded Future(RF),拥有一支庞大的分析师和专家团队来收集和分析OSINT数据。RF从互联网上收集、组织和分析数据,以创建一个情报图表,帮助它将大量数据转化为可操作的见解,并开发完整、准确和及时的情报。Palantir是一家大数据分析公司,其软件被用于乌克兰的目标定位,也被政府、情报机构和企业用于跟踪威胁和做出投资决策。Palantir提出为从战区到工厂车间”的人工智能辅助决策提供动力。Bellingcat是另一家近几十年来发展壮大的公司。它利用开源情报进行调查性新闻报道。识别下方二维码加入情报学院知识星球。社群内有6000+专业情报资料并每日持续更新中。加入后可与众多业内人士互动交流学习,优先获得全球各类情报信息相关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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