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研究目的]开源情报能力是情报人员重要的能力之一,然而目前国内开源情报培训的课程建设还较为薄弱。西方国家安全部门、执法机构、以及私人企业都十分重视员工开源情报能力的培养,现已涌现出大批的培训课程。分析这些课程的内容、结构有助于我国进行学习和借鉴。
[研究方法]本文选取60个国外各类组织开设的开源情报培训课程,基于传播学的5W框架对课程信息进行分析,梳理出了授课主体、授课客体、授课渠道、课程内容及教学效果等内容。
[研究结论]样本数据中开办课程的主体多元包括政府组织、私营企业和教育机构,授课对象除了传统的情报、执法、安全部门,还包括金融、法律、人力资源等极为广泛的行业。课程可以通过特定定制或购买通用课程两种方式获得,线下、在线和混合教学模式都有采用。课程以培养学员开源情报能力和思维为目标,内容以传统情报周期为基本框架,涵盖情报基础理论、情报搜集分析的基础知识和技巧、情报伦理与法律事项、特定领域的情报搜集知识与案例分析。
关键词：开源情报;课程培训;内容分析;5W理论;
根据美国国家情报局和国防部给出的定义,开源情报(Open Source Intelligence) 是指从公开可获得的 来源收集信息,对这些信息进行开发并及时传递给特 定用户以满足其情报需求的工作[1] 。互联网的各类开放数据源、公开地理空间信息、社交网络、电子交易平台、加密货币、暗网都给开源情报提供了无限的潜力。开源情报具有时效性强、来源稳定等优势,在军事、警 务、反恐等领域均有广泛应用[2] 。随着开源情报在各行各业应用的普及与推广,社会各界对网络情报分析人才的需求日益增加。然而目前在国内开源情报教育培训课程中,致力于培养开源情报搜集和分析能力的课程还较少,关于开源情报培训课程的教学内容、教学方法手段以及教材开发等方面,国内尚缺乏全面系统的研究及成果。无论是传统的情报学专业还是公安情报、军事情报等专门行业情报专业都还没有看到比较成熟的开源情报课程和教材。在商业培训领域,开源情报的培训课程也仅仅处于探索的初期。与西方大量出版的成熟教材、工具书和课程相比,我国的开源情报课程和教材建设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本文以传播学中的 5W 理论为框架,对欧美开源情报培训课程授课主体(Who)和客体(Whom)、渠道(Which Channel)课程内容(What)、教学效果(What Effect)进行概括与分析,为我国开设有关开源情报培训教育提供借鉴。为了维护其全球霸权,美国非常重视全方位地建 设自己的情报系统,开源情报作为美国情报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就得到了高度的重视。曾任美国中情局局长艾伦·杜勒斯说过:“我估计通过使用那些公开的、普通的、面上的情报就能满足我们指导国家政策制定所需信息的 80% [3] ”。1941 年 美国中央情报局成立了美国外国广播情报局( Foreign Broadcast Intelligence Service),以监测全球全频率无线电、报纸、杂志、期刊、政府出版物、电视台为主要情 报手段并向美国政府提供情报服务,现更名为中情局开源 情 报 事 业 部 ( Open Source Enterprise )。然 而, FBIS 时代的开源情报主要来源于传统媒体,进入互联网时代后,开源情报的获取模式发生了重大的改变,信息搜集方式变为主要通过访问互联网数据库和使用搜索引擎技术进行,搜集范围更广、信息时效性更高。对互联网中公开可得信息进行搜集和利用,能有效促进情报部门对环境、敌情、地形、气象和民事感知[4] 。当前,许多西方国家把互联网作为开源情报搜集的主要来源。在美国,开源情报主要从社交网络和新闻网络等互联网信息中获取,中央情报局和国防情报局等情报部门早已与一些互联网巨头如苹果、谷歌等开展合作,他们大力组织情报人员对这些公司的特定服务器进行分析,挖掘里面的公开来源信息[5] ;英国的开源情报部门也把 BBC 翻译的全球媒体新闻和网络新闻等公开来源信息作为重要的情报参考。 随着开源情报在情报能力建设中所占的比重增大,国内的安全和情报界开始重视对开源情报人才培养的研究。研究者们普遍意识到开源情报人才培养的迫切性,并对相关的人才培养制度提出建设性的意见。如谭晓、李辉等提出应重视开源情报人才培养并在情 报体制机制方面进行改革[6] 。马海群、张涛等认为应将开源情报人才培养体系纳入国家情报工作制度中[7] 。也有一些研究者对国外的开源情报人才培养体系和相关计划项目进行了研究分析,并相应提出了适用于我国的开源情报教育体系。张斌和丁波涛等认为我国在开源情报人才队伍的教育建设方面,应借鉴国外培养模式,加大开源情报分析处理能力以及相关工具使用的培训,建立包括开源情报工作专业教育、技能培训、知识普 及等方面的综合性开源情报教育体系[8-9] 。各国的开源情报能力差异较大,开源情报的教育培训也存在较大差异。英美等国的开源情报教育最为发达,其他国家则相对落后。因此,一些情报能力较弱 国家的学者倡议本国要重视开源情报教育培训的发展,如哥伦比亚 Paulo Alonso [10] 、捷克 Libor Benes [11] 都对本国的开源情报培训课程、认证、教学内容、教学方法等提出了建议。情报强国美国则已经开始研究如何进一步把开源情报能力深度整合到军队的战斗力中。美国空军 Peter. C. Gruters 和 Katherine. T. Gruters 对国防开源情报领域的培训提出建议:一是国防部应为各军种设置开源情报部门并招募人才;二是开设开源情报课程并使国防开源情报培训标准化;三是以某军种领导为开源情报培训负责人,保持其与开源情报专家交流畅通,以便更新军事开源情报知识[12] 。在军事领域,美国西点军校 Binney 等人认为,美国陆军尚未有针对开源情报的军事职业专业(MOS),因此建议将开源情报整合到陆军作战训练中心(CTC) 的教育培训中[13] 。目前国内外还没有学者对开源情报课程内容进行具体介绍以及提出针对性建议。课程是教学体系的基本构成单元,对课程内容的分析有助于我们了解开源 情报教育培训的基本知识结构和能力构成。无论对于短期的职业培训还是学历教育,都需要从微观的课程入手。因此本研究从对欧美开源情报培训课程内容分析出发,分析课程的提供者、受众、渠道、课程内容和教学效果,为我国的开源情报课程建设提供参考。以“Open Source Intelligence Course”为关键词,通 过“Google Search”进行搜索,从搜索结果中选取具有地域和行业代表性的样本,追踪和挖掘其网站公开的 课程介绍、教学内容、教学计划等信息,对这些信息进行结构化的分析和解读,在此基础上得出研究结论。在样本选择中,考虑到组织性质的多样性和地域多样性的均衡以及数据的公开程度,最终选择了60个机构的课程作为研究样本。5W 理论是美国政治学家、传播学家哈罗德·拉 斯韦尔在1948年出版的《社会传播的结构与功能》著作中提出的传播学理论,该理论认为传播过程由五个基本要素构成:谁 ( Who) 通过什么方式 ( In Which Channel)给谁(To Whom)说了什么(Says What),取得了什么效果 ( With What Effect),即 “ 5W 模式[14] ”。“谁”是传播主体,承担信息收集、加工和传递的任务; “渠道”是传递信息所经过的中介;“说了什么”指传播的内容;“对象”指传播的受众;“效果”是受众在接收信息后在其认知、情感、行为各层面所引起的反应[15] 。教学本质上可以归结为一种传播过程,符合传播学基本原理,教学者希望通过教学过程向授课对象传播知识和理念,并取得一定的教学效果。因此有很多学者利用该理论来分析教学过程中的要素。王茜和李婉将 5W 理论应用于高校思政教育课程建设,对该类课程进行设计并构建评价体系[16-17] ,杨伟以 5W 传播模式为理论基础,从传播者、传播内容、传播渠道、受众以及传播效果五个方面,分析 SPOC 教学过程[18] 。因此, 基于5W理论探讨国外开源情报课程教学具有一定的理论支撑和实践基础。本文对研究样本中的信息进行梳理和分析后,最终以5W 理论为框架对信息进行归纳和凝练, 分析了国外开源情报课程的提供者 (Who)、授课对象(Whom)、授课渠道(In Which Channel)、授课内容( Says What) 以及授课的效果( With What Effect)。开设开源情报课程的机构非常多元化,为了考虑到对各国情况调查均衡,本研究样本数据尽量覆盖更多的国家,表1展示了60个案例研究数据中的部分培训组织以及各类组织的数量。其中位于欧洲的培训机构有29个、美国25个,澳大利亚3个、印度和新加坡等亚洲国家分别有1个。案例主要来自欧美国家,其中五眼联盟国家最多,在60个案例中占有47个。市场上提供培训课程的组织机构也呈现出多元化的特征,大致可以分为三大类:政府组织、私营组织、教育机构。其中,政府组织样本主要有北约组织、欧洲安全与合作组织和欧洲刑警组织等;私营组织有44家, 在本样本中达到 73% ,主要包括网络安全公司、信息咨询公司、私人调查公司、私营培训公司;教育机构包括在高等教育和职业学院一共12个样本。需求分析是课程设计和开发的前提。为了服务来 自不同领域和行业的学习者,体现培训机构的专业性并提高本机构品牌声望,培训机构需要对其所开设的开源情报培训课程内容、课程目标根据购课者所在的目标环境进行分析,并以此制定教学大纲,使课程的教学内容尽量满足学习者的学习需求。不同主体收集开源情报的动机不同,因此其对于开源情报课程内容的需求也是有分别的。根据对已有文献的调研,目前对开源情报有需求的用户大致可以分为五类:执法机 构[19] 、私营企业[20] 、政府部门[21] 、国际组织[22] 和国防机构[23] ,他们对开源情报的需求各有侧重的同时也具备相当多的共性。执法机构需要利用开源情报对犯罪分子进行在线 跟踪调查,同时,在刑事司法领域,执法机构还需对开源渠道收集到的情报是否可以作为法庭证据进行考量。私营企业需要利用开源情报调查新兴市场、监控竞争对手的活动、计划营销活动等。此外,私营企业还将开源情报用于其他非金融目的,例如保护客户个人信息、知识产权等数据以及进行企业风险评估和监测。政府通常需要将开源情报用于国家安全、反恐、对恐怖分子进行网络追踪、了解公众舆论和国内外媒体报道、 为决策者提供必要信息等各个方面。联合国这类国际组织使用开源情报资源来支持全球的维和行动并且利用开源情报来满足情报需要。国际红十字会这类国际 组织使用开源情报帮助其在灾难发生后展开救援工作,他们使用开源情报,通过分析社交媒体网站和互联网信息预测恐怖行动,从而保证救援工作顺利进行。军事和国防机构需要将开源情报用于行动指挥和通信、对侦察目标进行监视和控制,以及为行动提供决策支持等。可以看出,开源情报培训课程具有广泛的市场基 础,他们在技术需求上具有共性,都需要开源情报帮助 他们监测、分析、评估、追踪、调查,但是又因行业不同而需要结合特定的领域知识、聚焦不同的领域问题。样本中的政府组织均是与安全和执法相关的国际组织,如欧洲刑警组织、欧洲安全合作组织和北约组织。他们为了加强成员国之间合作,提高成员国开源情报能力而开展开源情报教育培训。政府组织提供的开源情报培训一般为内部培训,仅供组织内部人员参加,如成员国的警察、军官和其他文职人员等。北约奥伯阿默高学院(NSO) 向北约组织内军官和文职人员提供开源情报培训,欧安组织和欧洲刑警组织则是为成员国警察执法人员提供培训。这类政府组织提供的开源情报培训课程主要与反恐、安全和犯罪侦查相关,目的在于协助这些组织的成员提高其核心业务的情报能力。例如欧安组织开源情报课程以欧洲网络犯罪培训和教育小组(ECTEG) 开发的材料为基础,重点关注反恐案例研究和实践练习, 课程内容主要包含开源情报搜集方法、贸易和社交网络调查、在线反恐情报搜集、网络犯罪调查以及情报搜集过程中的人权合规性讨论等[24] 。北约奥伯阿默高学院(NSO)将北约理论和政策作为开源情报工作原则,使用的是北约开源情报系统进行培训,课程内容以情报搜集流程为导向进行课程教学,包括明确开源情报目标和工作计划、进行情报搜集、处理和评估情报搜集结果、情报产品生成等内容。参与开源情报培训的私营组织大致可以分为信息咨询公司、网络安全公司、私人调查公司和专业的教育培训公司四类。一是信息咨询公司。 这是以拥有某一类数据资源为基础并且在研发开源工具的公司,例如样本中的简氏公司( Janes Information Group) 和英国 Intelligence Fusion 公司。这一类公司以自身雄厚的信息资源和自有的开源情报平台为基础开设开源情报培训,该类培训往往是与平台和资源共同出售。 二是网络安全公司。 由于开源情报需要大量使用网络工具,与网络安全密切相关,因此较多开源情报培训课程由网络安全公司提供。网络安全公司主要致力 于 IT 取证、分析,网络安全和网络犯罪打击。与信息公司更加侧重大数据的收集、分析和展现相比,网络安全公司的开源情报课程内容更偏重于网络威胁应对、 网络欺诈、暗网等加密网络的信息收集以及匿名调查等。三是私人调查公司。由于西方国家允许私人侦探机构存在,因此企业在涉及内部可能存在的欺诈、贪污等白领犯罪时,会首先雇佣私人调查公司开展调查。这类公司人员往往由曾任职于执法机构的警探组成, 主要在凶杀、欺诈、白领犯罪以及网络犯罪等领域进行协助调查。样本案例中有4家私人调查公司提供开源情报培训课程。例如德国科尔马(Corma)公司是一家以白领犯罪调查为主的私人侦查公司[25] 。这一类公司的课程更加注重与具体的犯罪调查相结合以及培养在具体调查情景中使用开源情报解决问题的能力。四是教育培训公司。 开源情报课程培训服务中, 教育培训公司数量众多,同时此类培训公司也体现出专业性强、课程内容综合、师资力量雄厚、授课对象广 泛等特点。加拿大托丁顿公司作为一家老牌情报业务培训公司,与五眼联盟国家的军事、法律、执法等部门有着长期的业务合作关系。该公司开设有互联网调查、社交媒体分析、情报分析、战略情报、犯罪情报、侦查中的批判性思维等多种培训课程。私营组织开源情报培训面向对象比较广泛,主要为政府机构的安全部门和具有调查职责的部门,如军 队、警察、情报和安全机构、法律和监管部门以及其他 处理犯罪或欺诈的机构,如海关、福利机构、金融组织中的调查部门。此外,还包括大学和学院、研究和调查公司、营销人员、娱乐公司、企业和人力资源部门等。高校和职业院校也是开源情报培训课程的主体之 一,这类主体的课程是高等院校为了提升本专业学生开源情报使用能力而开设的。在案例中,共有法学、商 学、以及培养警察的刑事司法学三种专业开设了课程。例如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法学院的人权中心,向跨学科的专业人士提供有关数字开源调查的培训课程和研讨会,侧重于调查违反国际刑事、人道主义和人权法的行为[26] 。加拿大麦克马斯特大学提供贸易与运营类开源情报培训课程,内容包括社交媒体调查中自动化数据收集工具和技术的学习以及如何进行数据分析等[27] 。北佛罗里达大学警察与技术管理学院( IPTM)则 进行刑事司法领域开源情报培训,课程内容涵盖多种开源情报技术实践练习,使学习者全面了解如何查找, 收集,分析和报告数据[28] 。教育机构的授课对象主要是高等院校和职业学院的学生。例如前文案例中的加州大学和麦克马斯特大学,其开源情报课程主要面向本校法学院和商学院的 学生,而警察职业学校的培训主要面对即将走上执法岗位的警察和执法情报分析师。北约和欧洲刑警组织等国际组织通过内部培训渠道来开展课程,有线下和线上以及混合教育模式。私营组织则主要通过出售课程提供培训服务,客户可以根据自己的需求,通过在线开放市场、各培训公司官网、在线慕课平台和通过私人定制课程等渠道购买课程。对于私人定制课程和团队客户定制课程,通常是 以电子邮件或电话形式与培训机构取得联系,培训机 构在了解客户需求后调整和设置课程内容以供此类学习者学习。在培训方式上,多数培训机构以视频录制课程的形式供给参与者学习,同时配套有相应课程的教学大纲、音视频资料、课程PDF 讲义、课后练习等内容。在培训地点上,在线课程主要是通过交互式远程桌面进行,老师通过Zoom视频交流软件进行教学,面 授课程主要是在机构所在地培训中心、大学校园、会议室等地进行。根据传播学5W理论,对其中三个W要素,即Who(开源情报培训的主体)、In witch channel(购课渠道和授课形式) 以及 Whom( 授课对象) 进行归纳总结,形成图1所示流程。全面梳理欧美开源情报培训课程内容,有助于深入了解开源情报知识体系并方便我国高校及机构针对此类型课程开设培训。本研究以搜集获得的60个欧 美开源情报培训机构为研究样本,将其官方网站上的课程内容介绍作为分析对象,有的机构官网对课程内容不作具体介绍,只有一个课程名称或者对课程内容介绍过于简要,不具有参考价值,对类似样本进行剔除,最终得到48个有效样本。由于这些课程内容各有特色,且具体内容不一,不易归纳,为使开源情报课程成体系呈现,本研究将各机构课程内容进行编码,通过自下而上的分析,经过抽象提炼范畴,例如将“将VPN用于OSINT工作”和“如何制作和使用虚假身份” 编码为“调查者在线安全保护工具和技术”。同时,对特定领域开源情报课程等在课程内容列表里另行列出,最后,得到欧美开源情报课程知识列表,见表 2。通过对表 2 欧美开源情报课程知识列表进行分析,对课程内容(What)和教学效果(What effect)进行 归纳,得到如图 2 所示的欧美开源情报课程内容与教学效果结构体系图。根据 CIA 的“情报周期”,一般来说,任何情报收集活动都有五个主要阶段,即确定来源、收集数据、处理和验证数据、分析数据、提交结果报告。受此影响, 与执法和情报部门合作的开源情报课程培训内容基本包括了传统情报周期( intelligence cycle) 中每一个阶段和情报活动的基本要素。因此情报和执法机构类政府组织以及与这些组织合作的培训机构常以情报周期为框架进行课程设计。例如托丁顿公司与众多执法部门和情报部门有培训业务合作。其开源情报培训由6门课程组成,每门课程为20 -70 个课时不等,需要在一年之内完成。线下的培训则需要11天完成6门课程。这些课程中包括了情报分析概论、批判性思维、网络心理学等情报基础知识和能力,此外还包括特定类型犯罪的开源情报技巧课程。这说明他们认为开源情报能力是由情报思维和多学科知识以及开源情报技巧共同构成的,不能仅仅只讲技术操作。但是一些主要面向私营组织的课程则不太重视情报思维、情报心理的综合培训,往往较为单纯地传授技术。课程框架以调查资源进行划分,如在线地图、社交 网络、暗网、搜索引擎、交通、邮件等等。除了技术类的课程,他们也非常重视隐私保护和相关法律事项的教育。这类课程考虑到私人用户在参与培训时会考虑培训经费和培训时长,因此课程框架的体系是以实用为导向的。根据对各培训机构开源情报课程内容进行分析, 主要包含五大类内容。 第一大类为开源情报基本理论,主要包括开源情报概念介绍、发展历史、现状、特点、优势和局限以及情报产品生成过程中的认知活动和方法论等。这些内容对于没有接受过其他情报教育的学员而言,是学习开源情报必要的理论基础。第二大类包括开源情报搜集的准备、各类数据搜集的知识、调查和分析数据以及数据的可视化展示和开源情报报告撰写。在开源情报学习过程中,学习者还需要掌握一些开源情报基本知识和技能,包括人员调查,组织机构、网站、域名和IP调查,暗网调查,社交媒体调查,图像与地理空间调查等。第三类包括开源情报职业伦理和法律事项。许多情况下,在进行开源情报搜集和分析的过程中,会面临以下法律问题:一是如果获取证据的手段非法,但是证 据对证明案件关键,该如何衡量。二是如果隐藏的公共信息作为某个丑闻的一部分被广泛收集和宣传,进而导致丑闻有关群体或个人的信息被披露,会对他们 产生何种法律和道德影响。三是在自动化数据搜集过程中,如何在使用人工智能和保持道德标准之间找到平衡。面对这些开源情报搜集过程中的焦点问题,各培训机构开设有开源情报分析师职业伦理与法律道德课程,目的在于减少和避免进行开源情报搜集过程中所产生的谬误和偏差以及导致的法律问题,规范开源情报从业者业务行为。第四类包括一些专业领域的搜集案例和相关知 识,例如反恐、犯罪调查、金融调查等,这一类开源情报需要结合专业领域知识开展,通常只面向专业领域人 员。在犯罪调查领域,主要是警察及执法机构人员进行该领域开源情报知识学习,通过对调查对象进行搜索分析,掌握证据链条,确保其被成功起诉。在反恐领域,开源情报培训多以政府、军队和执法人员为授课对象,通过大型安保案例,如奥运会中的安保维稳,了解大型活动前反恐情报搜集工作,从而为活动主办方提供具体安保方案;在商业调查领域,由商业和私人调查人员,通过对企业面临的漏洞进行监控分析,进而提出解决方案,确保企业运营安全。在金融调查领域,主要由金融机构人员对比特币等加密货币进行调查分析, 通过对暗网中的加密货币继续追踪,确保金融交易安全。在人权调查领域,开源情报培训主要面对法学专业人士,通过案例研究和实践练习,对违反人权行为进行调查。参与开源情报培训的人员,在课程学习中会进行相应的考核,经过研究发现,开源情报课程考核与评价使用的类型主要有论坛、课堂参与、班级测试、小论文、 平时作业、期末考试等。学习者通过进行课程单元学习并完成模块练习积累对应学分,在完成全部课程后, 通常是以期末测验或论文的形式来评定学习成果,达到规定分数的学习者可以获得开源情报行业组织权威机构的技能认证,并颁发相应的职业资格证明书。例如英国 Axeten 公司规定,在其课程培训中,如果考试达到 70% 及格分数,则授予CPD(英国职业继续教育学分登记系统) 学分,并取得结业证书,否则,将颁发没有CPD学分的出席证书[29] 。卡普森集团和阿尔斯特大学联合开办的开源情报培训规定,要获得资格和学术认证,学生需要成功完成相应学习模块。在此之后,学生将获得阿尔斯特大学考试委员会颁发的4级证书[30] 。由于缺少相关的文献,提供课程的机构也比较少提供能公正地披露培训效果的相关信息,因此对课程的教学效果调查比较困难。一些机构的课程是通过 YouTube 平台和其他慕课平台提供的,在这些平台上能够比较全面地看到学生对课程的评价。因此本文收集了 YouTube 和 Udemy、Course Hero、Coursera 等在线课程平台的开源情报培训课程评价,期望能够从一定的侧面获取部分有关教学效果的反馈信息。在这些平台上能够获取的课程一共有12门,我们对这些评价进行了归纳。总体来说,学生对开源情报课程的满意度较高。他们认为这些课程教会了自己所需的技能,提升了自己的情报能力,而且在线学习灵活度比较高,课程物有所值。负面评价除去与课程内容无关的视频质量和网络问题等,主要集中在课程结构安排方面,学生认为课程比重不均衡。还有一些学生认为所教授的技术比较简单,不知如何应用。这也说明了案例教学和结合使用情境的教学在开源情报课程中的重要性。然而,由于能够获取客观评价的资源不足、样本量少,也缺乏相关的研究,对这些课程教学效果的评价还有待探究。本文按照5W框架对60个国外开源情报培训课 程案例进行了归纳分析,概括了国外开源情报培训课程的主体、客体、渠道、内容和效果。通过对这些国外 开源情报培训课程的内容分析可以看出,国外的开源情报培训具有以下几个特点。 第一,课程提供者众多, 多种私营部门都在参与到开源情报的培训市场中。无论是政府安全部门、执法部门还是金融、银行、娱乐、人力资源、法律、调查等多种组织都对开源情报能力具有强烈的需求,这种需求激发了相关私营组织加入开源情报培训领域的动力,推动了行业的发展。 第二,私营部门提供的培训课程在市场中占有主要的地位,很多执法机构和安全部门都与私营部门合作,向私营部门定制和购买开源情报培训服务。这种合作方式弥补了执法机构在开源情报专业领域的不足,能够快速提升执法机构开源情报能力的短板。 第三,网络安全公司、 调查公司、信息公司、培训公司都依据各自的能力优势设计侧重点不同的开源情报课程,形成了差异化的市场竞争局面,给客户提供了多样化的选择。 第四,教育部门的开源情报课程还处于起步阶段,样本中的课程出现在刑事司法专业、法学、商科专业中,这说明教育部门也感知到在安全执法和商业领域中开源情报能力的需求,在一些具有较高需求的专业中开设了开源情 报的课程。 第五,开源情报课程的内容覆盖了情报周期的各个环节和要素,结合了传统情报培训的元素和开源情报所需的特殊技能和专业知识。但是目前的知识体系总体上相对分散和混杂,不同的课程侧重不同, 知识的分类也不尽相同。开源情报已经成为最重要的情报来源之一,政府 部门、军队、研究院所、私人企业都需要掌握一定的开源情报能力。然而目前我国的开源情报培训市场还不够发达,提供开源情报课程的组织还比较稀少,高等教育和职业教育领域的相关课程也处于空白状态,相关部门、企业和高校都应当重视开源情报能力的建设,丰富开源情报培训市场中的产品。政府部门、执法部门 应当重视培训员工的开源情报能力,并通过与网络安全公司、开源情报培训公司等具有能力的企业合作开发相关课程。军事院校、普通高校中的公安、国家安 全、金融、商业等相关专业应当考虑在课程体系中增加开源情报相关课程,或者开设相关的通识选修课,将开源情报能力作为一种通用能力进行培养。军队、公安、 国家安全机构、金融等特定行业应当结合行业需求和特性,开发具有针对性地开源情报课程,例如军事开源情报、犯罪调查的开源情报、反恐怖开源情报、金融开源情报等。高级的开源情报课程还需要更深入的网络安全、大数据、地理信息、专业领域知识的深度交叉融合,在本次调查中没有看到这类课程的出现。开源情报的知识经验需要不断从实践中总结,因此,还需要密切关注开源情报实战案例,加大搜集的力度形成可用的数据库,为课程的教学研究和升级积累资料。本研究在谷歌上搜索了开源情报课程,选取了60个具有较好代表性和具备较为丰富数据的案例开展分析,在结构化分析所得的文本基础上得出了结论,这些结论对我国的开源情报课程建设具有一定的参考意义。然而本文搜索案例主要使用英文通过谷歌获取, 也没有穷尽所有的搜索结果,使得这些样本数据主要 来源于欧美国家尤其是五眼联盟国家,其他国家的样本数量较少,得出的结论可能仅能代表部分使用英语的欧美国家的情况。此外,由于数据难以获取,这些课 程教学效果评价的信息较少。因此从课程评价一般遵循的框架———课程需求、课程的设计、课程的实施、课程的评价———来看,本研究关于课程的评价研究环节比较薄弱。周家铭,男,1997 年生,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国家安全、公安情报;王欣,女,1976 年生,博士,副教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公安情报、智库建设、反恐怖理论与实践、知识管理;王孟,男,1973 年生,硕士,研究员,研究方向智库建设、科研管理。[1] 胡雅萍,洪方. 社交媒体情报研究[J]. 情报杂志,2018,37(3): 1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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