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社交媒体——从社交到战场

在讨论社交媒体的起源时，研究人员通常从20世纪80年代的公告牌系统(BBS)开始。这是一种在线会议室，允许用户下载游戏等文件，并可以给共同用户留言。这种交流的社交功能非常明显，但由于技术原因，互动相当有限和缓慢。更重要的是，这种社交互动角色是相当随机的，人们不知道谁坐在电脑或者电话的另一端。

然而，BBS 证明了人们对这种交流的兴趣越来越大，并激发了早期互联网中出现的其他平台。Classmates.com 等网站的巨大成功证实了对记忆、想法和观点进行虚拟交流的必要性。这一次，用户可以与精确选择的人进行社交互动，并根据他们共同的学校经历创建“朋友”网络。“同学网” 在世界各国都有对应的网站。最好的例子是 Odnoklasniki（同学）网页，该网页在俄罗斯和乌克兰、吉尔吉斯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和格鲁吉亚等前苏联、俄语国家非常流行。

1990 年代后半期有许多基于类似原则构建的新兴平台示例，例如 SixDegrees.com（成立于 1997 年）。但真正的社交网络革命始于 2000 年代初 Friendster 网站的推出。仅仅一年后，它就聚集了一个拥有 300 万用户的社区（第一个拥有如此庞大受众的网站）。“参与式文化”成为一个流行语，因技术的动态发展而得到加强。建立了不同的平台，使用不同的“社交”模型。一个特别有趣的例子是 LinkedIn (2003)，它是一个专业网络平台，在这里人们的联系人不是朋友，而是专业联系人。有趣的是，直到今天LinkedIn 一直保留着这个特殊性。

LinkedIn 推出一年后，马克扎克·伯格和他的哈佛大学同学创建了网站  facebook.com，该网站在 2016 年 9 月发展成为世界上最强大、最成功的社交媒体平台之一，活跃用户超过 20 亿。具有许多友好易于访问的功能，它已成为一个全球品牌，值得认可：如果你不在 Facebook 上，很可能你不存在。Facebook 还推出了“喜欢”点击功能，这是一个很好的补充，让用户可以轻松表达自己的情感，从而凸显该平台的社交特性。

Twitter创建于2006年，专注于网络对话。由于“标签”功能的引入，用户的140个字符的信息可以很容易地被跟踪和分组，这对于一个平均每秒发布6000条推文(每年约2000亿条推文)的网站来说是至关重要的。在其3.13亿活跃用户(超过13亿账户)中，有政治家(据统计，83%的世界领导人在Twitter上拥有账户)、记者(占所有账户的24.6%)、信息机构和公司。

与此同时，在线社区见证了Myspace、YouTube和谷歌+等平台的诞生，紧随其后的是Instagram、Snapchat和其他数十个平台。最近移动技术的出现强烈地影响了用户的行为，迫使社交媒体平台通过引入移动应用程序来适应这种新环境。2016年初，超过23亿人在使用社交媒体:其中19亿用户通过手机访问社交媒体。移动技术尤其促进了照片和视频分享平台(如Instagram或Snapchat)、娱乐定位应用程序(如Foursquare)、约会服务(如Tinder)以及最后但并非最不重要的直接通讯应用程序(如WhatsApp)的发展。

社交媒体的前景还很不稳定。在过去几年里，Facebook、Twitter和谷歌等公司一直在大力投资新平台。大型收购已经发生——instagram和WhatsApp被Facebook收购，Twitter收购了Vine(2016年10月，Twitter决定关闭该服务，因为它没有达到预期)，谷歌收购了YouTube。社交媒体格局已经从相对较小的本地服务(最初Facebook只面向哈佛大学的学生)演变为拥有全球影响力的强大公司。在超过23亿的社交媒体用户中(数据来自2016年)，近16亿人选择了Facebook，使其成为市场领导者。在美国，79%的成年人(占所有成年人的68%)使用Facebook, 32%使用Instagram, 31%使用Pinterest, 29%使用LinkedIn, 24%使用Twitter。

随着时间的推移，社交媒体平台已经成为广告和营销公司的巨大数据池。在过去3年里，Facebook平台上投放付费推广的品牌数量增长了120%。社交媒体公司还开发了电子商务功能，允许他们的用户效仿社交网络“朋友”的榜样和建议，直接从社交媒体网站购物。社交活动和商业活动已经成为社交媒体平台发展的两大强大动力。

说到数据，有必要用几行字来介绍大数据和社交媒体挖掘的概念。正如《社交媒体挖掘》一书的作者所说，“社交媒体数据无疑是巨大的”，这只是那些想要探索它的人必须面对的众多挑战之一。其他的是数据的非结构化特征，它的噪音，以及隐藏在那里的朋友，关系，追随者的社会关系。

这些特殊的特征需要数据分析方法，这些方法可以包括对用户生成内容的理解，包括广泛的社会关系。这种技术被称为社交媒体挖掘，它利用了计算机科学、机器学习、社会网络分析、统计学、社会学等不同学科，以及跨学科的概念和理论。

社交媒体挖掘“寻找隐藏的模式和关系相关性，以及传统信息收集方法可能无法注意到的大型数据库中的相互依赖关系”。它旨在发现“社会原子”(个人用户)、“社会实体”(内容、网站、网络)以及前两个类别之间的相互作用之间的关系。它有助于识别社交网络上的社区，并确定谁是社交网络中最重要的人(影响者)。

此类分析可用于营销目的，针对可能有效传播品牌知名度并扩大潜在客户范围的用户。以类似的方式，社交媒体挖掘可以被其他参与者使用，他们旨在为他们的叙述建立宣传。一些专家声称，基于特殊算法，它可用于预测特定群体（例如恐怖分子）的未来行为。无论如何，大数据和社交媒体挖掘是两个具有惊人未来的新兴概念。

从社交交流到搜索内容

社交媒体的出现为互联网用户提供了前所未有的与他人联系的机会。记忆、经验、观点、观点和议程的交流变得容易，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成本非常低。突然之间，人们可以找到以前的同学并重新建立定期联系，还可以在动态发展的社交网络中发现新的“朋友”。这些“朋友”可能来自全球任何可以访问互联网的地方，这意味着几乎来自世界各地。

显然，使用社交网络可能有多种动机。2015 年 4 月，Global Web Index 发布了一份报告，介绍了人们使用社交媒体的原因（见下图）。在前十名中，排在第一位的原因显然是“社交”——“与我朋友的所作所为保持联系”。列表中还有其他回应，例如分享个人观点或私人生活细节、分享图片或视频、与人交流、结识新朋友，以及“因为我的很多朋友都在上面”——所有这些 这些表现出很高的社会动机。但值得注意的是，排在第二位的是“及时了解新闻和时事”，这与“社交网络服务”的社交特性无关（如调查问题中所述） ). 寻找信息，不一定是关于朋友的信息，而是寻找一般信息，已成为社交媒体用户的增长趋势。社交网络越来越被认为是内容的来源，尽管这些内容是由用户自己生成的。

图 1. 来源：http://www.globalwebindex.net/blog/top-10-reasons-for-using-social-media

社交媒体——从社交到战场

跨社交媒体平台的新闻使用，”皮尤研究中心

SWOCC（隶属于阿姆斯特丹大学传播学系的研究机构）的研究人员也观察到了这一趋势。他们在 2016 年进行的研究表明，用户对社交媒体的看法发生了很大变化。一些平台被认为不那么“社交”，而更“信息丰富”（例如 Twitter）。皮尤研究中心 (Pew Research Center) 于 2016 年开展的其他研究得出的结论是，62% 的美国成年人从社交媒体获取新闻。增长趋势似乎很明显，在 2012 年，这个数字是 49%。

虽然说社交媒体平台已经成为主流媒体的直接竞争对手有些冒险，但它们在信息流动中的作用是突出的。更重要的是，它们已成为传统媒体的内容来源。信息机构和记者建立他们的 Twitter 或 Facebook 帐户不仅是为了传播他们的信息，也是为了寻找其他社交媒体用户发布的新闻。这样一来，一个“草根记者”的信息 就能获得意想不到的广泛影响。如果新闻看起来不准确或只是假的，这可能会成为问题。这种错误信息的一个很好的例子是“参议员 Cirenga 案”；一位不存在的意大利参议员在 Facebook 帐户上发表的耸人听闻的帖子被几家报纸使用和报道，结果证明是不真实的。

上述例子表明，对于互联网用户来说，将社交媒体视为信息来源是多么具有挑战性和风险。轻松访问、匿名的可能性和没有看门人是危险的组合。在传统媒体中，记者应该遵守行业规则，编辑会检查一篇文章是否符合准确性和可靠性标准，然后决定是否可以发表。在社交媒体上，任何人都可以成为“记者”，任何事情都可以成为“新闻”。

在过去六年中，社交媒体用户数量增长了两倍多（2010 年为 9.7 亿，2016 年为 23.4 亿）。这些数字以及不断变化的使用模式使社交媒体成为一个非常有吸引力的沟通渠道。低访问成本、不同的目标受众、全球影响力以及前所未有的信息流动速度——所有这些因素都鼓励不同的参与者为他们的目的使用社交媒体。营销专家很快发现了它的潜力，并将社交媒体置于其促销活动的核心位置。但他们不是唯一的。

因为，除了其货币化潜力之外，社交媒体还成为在现实世界中动员支持、传播叙事、发动信息行动，甚至协调军事行动的绝佳渠道。国家和非国家行为体已开始广泛使用社交媒体来影响其目标受众的认知、信念、观点和行为。尽管社交媒体一直是支持合法和有价值的行动（例如在灾区的人道主义援助）的非常有用的沟通渠道，但它越来越多地用于其他远不那么崇高的目标。下图来自 Rebecca Goolsby 博士关于社交网络攻击的文章 ，显示了社交媒体对话如何用于不同目的。

关于网络安全、众包和社交网络攻击

http://www.dtic.mil/get-tr-doc/pdf?AD=ADA580185

最近中东和乌克兰的冲突表明，社交媒体可以成为支持军事行动的非常有用的手段。从那以后，它被利用到如此程度，以至于将社交媒体称为信息对抗战场似乎是有道理的。显然，有许多不同的方式可以使用社交媒体来支持军事目标。Tomas Elkjer Nissen 确定了其中的六种：情报收集、（地理）定位、网络作战、指挥和控制、防御和心理战（信息和影响）。

图4.来源:《混合战争的社会媒体代价》，北约卓越战略传播中心，里加，2016年7月，第11页

情报收集——监控和分析社交网络中可以找到的信息，如社交媒体简介、特定的社交媒体社区、对话的内容和热度。收集到的信息可以用于目标受众分析，这对规划信息运营至关重要。它还有助于在给定的剧院计划动态活动。

(地理)定位——探索虚拟现实(在这种情况下，社交媒体)，以确定在现实世界中进行军事行动的目标。这种分析使用带有地理标记的图片、用户对话的内容和地理定位数据。不同的参与者很早就认识到了地理定位的风险。例如，2014年，“伊拉克和黎凡特伊斯兰国”(ISIL)或“达伊沙”(Daesh)禁止其圣战者开启原来的推特地理标签功能。

网络作战——破坏密码，入侵社交媒体或电子邮件账户，修改内容或使一些账户无法使用。网络行动可以用来收集情报，防止其他行为者使用社交网络，散布虚假信息和混乱。下图是2013年4月23日的一个例子，当时美联社的推特账户被黑客入侵，以传播白宫爆炸的虚假消息。

图 5. 来源：Twitter @AP 美联社

AP 账户的暂时停用只是这次行动的一个小影响。道琼斯指数的剧烈反应（见下图）是严重影响的完美例证。

图 6. 来源：http://www.theverge.com/2013/4/23/4257392/ap-twitter-hacked-claims-explosions-white-housepresident-injured

指挥与控制 (C2)——使用社交媒体平台进行内部沟通和协调。根据他们的目标，不同的参与者可以使用或多或少的开放网络来同步他们的操作。一个特别有趣的例子是 Daesh 用来协调其行动的 PlayStation 游戏网络。显然，不同的社交媒体平台代表不同级别的安全性。出于这个原因，像恐怖组织这样的行为者通常选择封闭的网络进行通信。例如，Daesh 使用其网络的自适应结构来抵御可能的渗透或外部影响。

防御——旨在保护特定社交网络免遭对手渗透的各种活动。这包括加密、反跟踪、IP 隐藏或上述自适应结构的使用等活动。Joseph Shaheen 将这种技术描述为一个 DEER 过程：传播（公共宣传）；删除或暂停帐户（由对手）；（网络）结构或方法的演变；扩大影响力或方法；账户和资源的补充。防御还意味着通过不同的社交媒体平台进行交流，让社交媒体用户意识到他们遇到的风险。此类“指示”的一个例子是 Daesh 于 2016 年 1 月发布的指南（见下表），其中明确指出了 Daesh 追随者认为“安全”和“不安全”的平台。

图 7. 资料来源：《华尔街日报》（SITE Intelligence Group）

心理战（告知和影响）——使用社交媒体作为传播信息的渠道，其目的是影响（改变）目标受众的意见、信念、看法和行为。这意味着使用错误信息（包括虚假信息）和宣传在认知领域取得某种军事效果。

在不降低上述前五种敌对活动重要性的情况下，我们将仔细研究最后一种——社交媒体上的心理战。

社交媒体——信息战战场

社交媒体上的心理战可以采取不同的形式——公开的或隐蔽的，这取决于目标受众和目标。公开的方法包括通过官方社交媒体账户和渠道采取行动。隐蔽的方法包括创建虚假账户、使用社交媒体喷子（被一些专家称为“混合喷子”）或机器人来处理封闭的社交网络。第二类活动被那些不遵守民主法律和道德标准的行为者大量探索，例如恐怖分子或专制国家。另一方面，也有一些民主国家和组织根据民主价值观和原则行事，排除了和平时期进行的此类隐蔽活动。

例如，北约盟军心理战联合条令指出，“心理战可以在……整个军事行动范围内进行。” 在同一份文件中，信息作战被定义为“分析、计划、评估和整合信息活动以对对手、潜在对手和北大西洋理事会 (NAC) 批准的受众的意愿、理解和能力产生预期影响的参谋职能 支持联盟的任务目标。” 因此，心理战只能在军事行动的背景下进行，目标受众需要得到北约最高决策机构的批准。

在恐怖组织或专制国家的情况下，战争与和平之间的界限往往是模糊的，即使没有正式宣战，也会使用隐蔽的影响活动。这种做法基于俄罗斯的信息战理论。正如波兰东方研究中心的 Jolanta Darczewska 博士所言，这一理论的建立是为了反对西方的网络安全概念。后者主要是关于将技术用于军事和情报目的。俄罗斯的理论将信息战理解为“影响群众意识，是不同国家在信息空间采用的不同文明体系之间较量的一部分，通过特殊手段控制信息资源作为‘信息武器’”。军令与非军令混为一谈，“文明体系”的差异，足以成为在信息空间开展心理战的理由。

在信息战中，参与者使用不同的策略。大西洋理事会数字取证研究实验室的信息防御研究员 Ben Nimmo 挑出了四种这样的方法，将它们置于乌克兰冲突的背景下，并将这套策略称为“4D 方法”。四个D代表抵消、歪曲、分散注意力和挫败。

抵消——贬低对手，诋毁他，或者干脆否认令人不安的事实。这种策略的一个有趣例子是克里姆林宫支持者使用“Russophobe”一词。如果有人批评俄罗斯，他/她自动成为 Russophobe，意思是无知，其观点基于偏见，因此不值得一提。

图 8. 资料来源：Sputnik 的 Twitter 帐户

歪曲——歪曲事实、曲解事实并将其断章取义，或者最后但并非最不重要的一点是，产生部分或完全错误的现实版本。这种策略被克里姆林宫的游击队员大量使用，其极端形式是“改写历史”，广泛存在于亲俄用户发布的社交媒体消息中。这种策略的另一个例子是在 YouTube 上传播的 Daesh 宣传视频，旨在让伊斯兰观众相信“伊斯兰国”的医疗保健组织得多么专业，以及“伊黎伊斯兰国”多么关心其公民和支持者。

分散注意力——将观众的注意力从演员的活动上移开，而将注意力集中在对手的活动上。例如，指出北约是一个向世界各地派兵的侵略性组织，或者在社交网络讨论俄罗斯吞并克里米亚时指责美国的扩张主义政策。

挫败——用口头警告或令人不安的图片和视频吓唬目标受众。克里姆林宫掌握了这种方法，并将其广泛用于国内和国际观众。克里姆林宫关于俄罗斯将对北约或美国的“侵略政策”作出“适当回应”的声明在社交网络讨论中被自愿接受并重复。另一个例子是 Daesh 宣传视频，显示“不忠者”被钉十字架或斩首。

Figure 9. Source: Twitter

Figure 10. Source: Twitter

虽然 Ben Nimmo 将 4D Approach 专门分配给了俄罗斯，但这些战术也被其他演员使用，社交媒体是他们应用的一个非常方便的平台。越来越频繁地将社交媒体视为主要信息来源的互联网用户对于那些毫不犹豫地操纵或伪造事实并展示他们的现实版本以支持他们的特定议程的人来说是一个有吸引力的目标。为了提高效率，他们使用了多种技术和方法，如下所述。

方法与技巧

社交媒体最显著的特征之一是信息流的高速结合无限范围、成本效益和 24/7 可用性。社交网络中的对话几乎可以实时进行，而且——正如已经提到的——出现在用户屏幕上的消息（帖子）的数量会让他/她头晕目眩。对于希望自己的信息可见的人来说，这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因此，不同参与者在社交媒体上使用的技术之一是发布自动生成的内容或人工生成的内容，这些内容会使用机器人和应用程序通过虚假账户自动传播。在过去几年中，这些社交媒体账户的数量显着增加——根据不同的研究，至少 8% 的 Twitter 账户 和 5% 到 11% 的 Facebook 账户是机器人。根据 ISIS 推特普查，所有 Daesh 推文中有 20% 或更多是使用机器人或应用程序创建的。尽管社会和 IT 科学家一直在发明越来越多有效的机器人检测工具，但随着机器人变得越来越复杂、越来越“人性化”，因此难以发现和消除，另一方并没有保持被动。

重要的是要注意移动技术的广泛使用，将消息直接传递给用户。本文开头提到的移动革命为那些想要有效传播信息的人创造了一个很好的机会。Daesh 于 2014 年向支持者分发了移动应用程序 Dawn of Glad Tidings，使他们能够使用自己的 Twitter 帐户自动发布与 Daesh 相关的内容。这是该组织首次尝试使用移动应用程序自动分发其消息。虽然它很快就被 Twitter 关闭了，但它还是能够动员 40,000 人注册该应用程序。目前，一个新的 Android 应用程序已经到位，允许 Daesh 电台 Al-Bayana 在其运营区域边界之外进行广播。2016 年 5 月，开发了一个新的应用程序来教孩子们字母表，但你可以找到大量关于武器和圣战的参考资料。

另一种用于增加特定叙事在社交媒体上曝光率的技术是喷子。然而，重要的是要注意“经典”网络喷子和“混合型”喷子之间的根本区别。第一类从一开始就存在于数字媒体中，指的是一类特定的社交媒体用户，他们纯粹出于个人原因(沮丧、生活不愉快和心理问题)，试图通过冒犯其他用户、挑衅和发表令人不快的评论或断章取义的评论来破坏社交网络对话。另一个是一种社会媒体战士，受雇于国家或非国家组织，支持该组织的事业和执行其议程。俄罗斯著名的信息战理论家伊戈尔·帕纳林(Igor Panarin)将这些“信息专家”称为“信息专家”，他们的任务是发表评论，要么促进他们的支持者的叙述，要么摧毁他的对手的叙述。他们用大量的帖子淹没了社交媒体，使用不同的操纵技术和方法，使研究人员能够识别出几个有趣的混合喷子类别:“比基尼喷子”、“维基喷子”、“攻击性喷子”、“附和喷子”和“阴谋喷子”(也被称为“指责美国喷子”)。好消息是，社交媒体用户在面对混合喷子时并非毫无防备，最低程度的意识和实践可以帮助发现和揭露他们。在其中一份报告中，北约战略通信卓越中心发布了一份“互联网喷子识别教程”，提出了一种可以帮助打击混合喷子活动的四步方法。

网络喷子(尤其是“附和喷子”)也可以用于进行网络行动，比如情报收集。拉脱维亚信息技术安全事件响应机构(CERT)发现，亲俄喷子利用拉脱维亚门户网站的评论区进行宣传，并鼓励其他用户点击含有间谍恶意软件的网络链接。

增加叙述或特定信息的影响的有效方法是协调使用多种渠道——开放和关闭。这种交流通过公共对话平台，如Twitter，在封闭的网络中，如加密的信使——如前所述——甚至通过PlayStation Network进行，其解密极具有挑战性，而且比WhatsApp更难跟踪。2013年爱德华·斯诺登泄露的文件显示，美国国家安全局和中央情报局试图通过参与魔兽世界等游戏来渗透恐怖分子的对话。公共网络主要用于传播宣传或错误信息，而封闭的社会网络可能是协调活动(C2)、招募和动员支持的有效渠道。

克里姆林宫在乌克兰冲突中广泛使用的跨媒体沟通方式是上述技巧的一个有趣变种。这个想法包括通过社交媒体对话向主流媒体提供发布在社交媒体上的信息(大部分是假的)，或者反过来传播亲克里姆林宫的媒体(例如克里姆林宫控制的电视频道或亲克里姆林宫的网站)制作的材料。这种方法的一个突出例子是“来自敖德萨的医生”，他是一名所谓的急诊医生，在他的Facebook账户上描述了他为拯救受伤平民而战斗的戏剧性故事。在帖子中，“来自敖德萨的医生”以一种非常情绪化的方式描绘了亲乌克兰极端分子的残忍，这些极端分子阻止他照顾病人。虽然调查“医生”案件的博主们发现这个人并不存在，脸书账户也被屏蔽，但这个故事很快就火了，被媒体报道。

为了进一步传播给定的信息，跨媒体通信方法还可以与其他技术相结合，例如使用僵尸网络。最后，但并非最不重要的是，整合亲克里姆林宫的网络媒体已经成为一种普遍规则:《今日俄罗斯》(Russia Today)和Sputnik与社交媒体(Twitter等)。

图11.来源:北约战略司令部COE报告DAESH战略叙事，2016年6月

要在社交媒体上发挥作用，有吸引力的、令人难忘的、有情感的内容是必不可少的。不同的行动者，比如Daesh，明白视觉内容比口头信息更重要;当使用图片时，更容易吸引观众的注意力并获得他们的参与——Facebook上最吸引人的帖子是照片。Daesh的大部分产品是图片、视频、游戏和音乐。

这种内容的一个有趣的例子是Nasheeds，它是宗教和社会叙事的混合，激励着Daesh的支持者。在YouTube“最佳纳希德频道”上可以看到纳希德，最近开始出现不同的欧洲语言版本。

视觉内容有两个主要功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或使人沮丧。它很少具有纯粹的信息特性。有趣的是，幽默的图画和图片在心理战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一个著名的例子是俄罗斯副总理德米特里·罗戈津(Dmitry Rogozin)在推特上发布的图片蒙太奇(见下文)，说明了俄罗斯和美国的“不同的价值观和盟友”(原始推文:Y нас с а а а нн ст ти со о ик)，这张照片相当受欢迎(转发2500次)。

图12.来源:Dimitry Rogozin的Twitter账户

结论:我们能做什么?

社交媒体是当今最活跃的交流平台之一。它经历了许多重大变化，从小型、分散的本地社区网站演变为具有全球影响力的合并公司。社交媒体也见证了移动技术的飞跃，这对包括社交媒体使用模式在内的人类行为产生了巨大的影响。最后，但同样重要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用户参与社交媒体讨论的动机也发生了变化。纯粹的“社交”动机逐渐被其他动机所取代，例如搜索信息，这使得社交平台更接近传统媒体。

这种信息环境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可以称之为

社交媒体武器化，这意味着将社交网络转变为在和平与战争之间的灰色地带对目标受众进行敌对信息活动的场所。

由于其独特的功能，如全球覆盖、高可访问性、低成本、信息交换的巨大容量和速度，以及在某种程度上的用户匿名性，社交媒体对多个怀有敌意的参与者具有吸引力。

矛盾的是，它的巨大优势已经变成了一个相当大的弱点。根据定义，平台生来就是“社交”的，但也见证了大量具有明显反社交特征的活动。

因此，将社交媒体称为争夺人心的激烈战场似乎是非常合理的。这是一个战场，我们可以观察到不同的军事战略和战术，如欺骗，虚假信息，宣传，威胁对手，动员支持者，协调行动。技术的发展发挥了突出作用，使所有这些活动更容易和更有效。人类演员得到了机器人和应用程序的广泛辅助，甚至被取代，而由于多媒体的发展，内容(信息)变得越来越有吸引力。

随之而来的问题是，鉴于对手不遵守与民主国家相同的法律规则和道德原则，并且不分享民主价值观。此外，由于其组织的特殊性质——独裁（克里姆林宫）或分散（达伊沙），对手是狡猾、快速、灵活和适应性强的，而民主国家和机构则必须遵循特定程序和漫长的决策过程。

挑战是巨大的，但未来不会丢失。对社交媒体环境和“不良行为者”活动的观察使我们能够制定一些关键建议。

以有吸引力的、精心定制的内容出现在社交媒体上。它是信息环境的重要组成部分，应被视为传播活动的明显要素。与其选择平台，不如选择目标受众，并跟随他们——他们已经选择了他们的平台。

使用技术提供的东西。我们的对手有效地使用它，创造有吸引力的内容并通过多种渠道传播。“Think mobile”不仅仅是一个朗朗上口的口号。“跨媒体活动”也不是。但不要忘记“社交媒体更多地是关于社会学和心理学而不是技术” 。

推进您自己的叙述并开发有吸引力的品牌。准备充分的进攻通常比防守更有把握取得胜利。在宣传您的叙述时，请保持一致和可信。

建立您的品牌和叙事宣传。在目标受众中找到可以为您代言的可靠声音。人道主义组织在众包方面的经验可以作为一个非常有用的模型。

使您的听众对心理操作免疫。提高公民对我们的对手所使用的影响力活动的认识至关重要。主要有两条防线：教育和暴露敌对活动。教育为公民（从相对年轻的年龄开始）提供有关媒体和社交媒体的基本知识，有助于培养批判性思维和事实核查习惯。暴露敌对活动需要跟踪在线欺骗、操纵和虚假信息，并用真相消除它们。因为无论听起来多么崇高，真相都是一种强大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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